柳如是依旧不甘心,继续说道:“敢问世子殿下,陈妃近来可好?”
凌睿把眼一闭,心中先自嫌弃起来:“又是要打感情牌……”
“陈妃在京中安好,有劳夫人挂怀!来人,进院……”
柳如是忙伸手阻拦:“殿下,我与陈妃情同姐妹,今日不看僧面看佛面,燕王若真要问罪,何不派遣大臣到府中问责,贸然派兵抓捕,太过荒唐。”
凌睿眼见说不通,只好来硬的,轻轻一挥手,手下士兵冲上前去。
钱府有家丁上前持棍棒阻拦,世子府的亲兵岂能惯着他,一刀捅了肺部。
家丁倒在地上,嘴里冒出血泡来,在地上不断挣扎。
这一幕着实吓了众人一跳,柳如是勇气可嘉,可也只是对讲道理的江南文人。
遇到粗蛮的北方汉子,这一套着实就不灵了。
亲兵手持带血的利刃大步上前,家丁们一哄而散。
凌睿骂道:“难怪二弟这么喜欢暴力,对付这帮会讲大道理的文人,果然还是暴力最省事。”
张煌言带着士兵直入后院,将钱谦益从一众妇人的包围下扯了出来。
挣扎之下,钱谦益帽子被打掉,衣服也被撕破。
钱谦益一见是老熟人,急着说道:“玄着兄,何故如此?有辱斯文,有辱斯文啊!”
张煌言骂道:“不知死活的腐儒,顶撞燕王,还敢口出狂言,真不知死吗?今日若是想活命,尽早向燕王道歉……”
凌睿此时出现在后面,看都懒得看一眼:“钱谦益为钱谦寿义兄,有参与叛乱的嫌疑,今日奉燕王殿下令,关押审问,待查明真相,自有公道。
钱府上下,即日起封禁院落,所有人等不得私自出入。”
张煌言还想求情:“殿下,可否让钱大人给好友写上几封书信?钱谦益被扣,事关重大……”
凌睿瞪了张煌言一眼:“押出去!”
张煌言不敢再多言,命人将钱谦益蒙了面,绳子绑了押出钱府。
凌睿办妥此事,当即来到凌卫明处禀报。
“父王,孩儿已将钱谦益羁押审问,钱府被围,世子府属官正在整理钱府的信件、账目,其亲信党羽也被严密监视。”
凌卫明自从上次听说凌睿亲手铲除恩师亲族,对他已经有所改观,可碍于父子间天生的隔膜,依旧保持冷冰冰的态度。
“这次让你出面处理江南文人案,可有怨言啊?”
凌睿道:“父王,孩儿之前受了蛊惑,后来在苏州分田时,看太多百姓受苦,方才明白这世间的衣冠禽兽还是太多,信了他们的话,当真是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!”
凌卫明呵呵一笑:“哦,你能有这番认识,也不枉费对你的一番教育。放手去干吧,父王给你做后盾。对了,你母亲也静养了好长时间了,让她回来好好管管府中事务吧。”
凌睿大喜,重获父亲信任,自当好好珍惜,眼下当心办差是重中之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