榕城,榕城。陆尧在脑子里飞快地搜索着这个词,似乎在哪里听过。
“为什么我什么也不记得?”他困惑不已。回想起之前身上的血渍,忙低头寻找——已经不见了,似乎从未存在过。
云起微微一笑。
“出了点小问题,你会习惯的,这是必经之路。”
“你什么意思?”陆尧瞪大了眼睛,愤怒地问。然而在云起眼里,他更像他了。她收起笑容,不再言语便转身离开,只留给他一个冷冰冰的背影,仿佛刚刚的温情只是幻觉。
她当然没有忘记锁门,陆尧也没再指望大大方方从门里出去,他坐在床上愣了一会儿,轻手轻脚的起身,刚踩到地上,一阵眩晕便向他袭来,他踉跄几步,扶着桌子才没跌倒。
这是一个很古朴的房间,西式的装潢,有壁炉和壁纸,地上铺着厚厚的红色地毯,床单也是血红的颜色。如果可能的话,他可以用床单和毯子拴在窗台上稍稍从窗户逃走。但对方显然已经摸透了他的心思,他拉开窗帘,窗户早已让栏杆封死了,外面一片漆黑,步入深夜,什么都看不真切。
他在心里暗暗骂了几句,却并不打算放弃,翻箱倒柜找着能让他剪开栏杆逃跑的工具,不出所料,什么也没有,反而把自己累得气喘吁吁。
“砰。”他气得直甩手,无意中却碰倒了一个陶瓷花瓶。一瞬间碎片四溅,陆尧大惊,后退几步,却正好一脚踩到锋利的磁片上。
“嘶。”他倒吸一口气,痛得直皱眉头,忙找个干净地方就地坐下,赶紧搬起脚丫子检查自己的伤势。然而诡异的事情发生了:脚底仍残留着深红色的血液,可伤口却不见了。
他以为是自己的错觉,扯过地毯胡乱擦拭干净血液:没有伤口。
陆尧愣了片刻。突然捞起一块碎片,直直往自己手上扎去。
门外。
云起其实并未离开,静静听着里面翻箱倒柜的细微声音。如她所料,他会再次尝试逃走,不过不久之后,房里便安静下来,有人深重的叹一口气。他放弃了。然而片刻的寂静之后,还不等她松口气,传来瓷器破裂的声音。
她心底一凉,忙冲了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