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把戒指套进枯老的手指，“我还是第一次戴金戒指呢。谢谢你啊。”

她戴过很多戒指，钻石的、翡翠的、各类宝石的。最喜欢就是这朴实的金戒指。

老四从外面回来，见爷爷奶奶在夜灯下看东西，“爷爷奶奶还没睡呢？”

“人老觉少，睡不着。你去睡吧。”她说。

“爷爷奶奶晚安。”

她翻下一张照片告诉他这是什么时候拍的，他认真地听着。

……

“爷爷，奶奶还没起来吗？”老四打着哈欠问爷爷。

“昨晚睡得迟，现在还没睡够吧。”

“不对啊，现在是九点半，不管是多晚睡的老人都会醒来了。即便睡不够，身体机能反应也会让人醒来。”

一个念头出现在程浩脑海，“去叫救护车。”

“啊，不会吧。”“我去看看。”

老四的脚步快，与爷爷同时到达奶奶的房间。

推门进去奶奶趴在地上，看姿势是想起床没站稳摔倒了。

“叫医生过来。”

老四给边上居住的医生打电话，“奶奶跌倒了，现在昏迷不醒。”

“准备好车，要送老夫人到医院去。”

李梦再次醒来，见着了程浩。“你怎么到我床边来了？”

“这里是医院，你起床没站稳摔倒了。”

“怪不得，我怎么就感觉腿没感觉。”

“夫人，您是腿没感觉吗？还有其他地方不舒服吗？”主治医生问道。

她感知自己的四肢，“左腿脚趾没感觉了。”

医生与程浩说：“程先生，我得要给夫人做一下全身知觉检查。”

程浩让开地方，陪护的孙儿们也离开一些。

程浩与李梦说：“别怕啊，我就在边上。”

“唉，你可别走远了。”她还真有点怕。

医生把她的手有规律地摆动，“现在感觉怎么样？”

“挺好的。”

一套检查下来后，医生与程浩说：“夫人的知觉还是在的，就是左脚知觉稍微弱一点。吃点药过段日子就好，平时锻炼的时候不要过于激烈，也不能长时间蹲着。”

“医生具体事项你跟我说。”老四说。

“四少你跟我到这边来一下，我把一些详细的资料给你。”医生说。

程浩回到病床前，“你感觉怎么样？哪儿疼痛？”

“我想喝点水。”“没感觉痛，就是懒，不想动。”

“我们打开门一看，你躺在地上，吓得我大气不敢喘。我想把你从地上抱起，老四不让。”

她笑了又笑，“你还能抱得起我吗？”

他比她要健朗许多，力气也比她大。

“可不好说，你再往下瘦几斤我就能抱起你了。”

一周后，她出院回家。

“易医生说你各项体能都不好，你今后得要听我的。”他说。

他指挥家里的保姆，“把冻藏的牛排清出去，肉类的都不要了。”

她拦住他，“可不能动。虽然你牙不好，但把牛排弄得薄薄的变成牛肉片，你还是能吃的。”

“那些鱼肉都是深海鱼，高蛋白低脂肪，富含钙物质，给我补钙刚刚好。”

“不忌口不养生，都清出去，以后想吃再弄点新鲜的回来。”

他下了定论保姆不敢不从。

老四同意爷爷的做法，“奶奶你听爷爷的，这段时间先吃点清淡的，过一段时间再换食谱。”

家里的老头子发话了，谁敢反抗？

也只能这样子了。

“你怎么把我送到你房间来了？我不是该住西边的房子吗？”她问。

自从两人上了六十岁后就从楼上搬到楼下，也开始分房睡。

那段时间他很多事忙，常常要开会到深夜怕影响她休息。虽然刚开始不习惯，后来慢慢就习惯了。

“从今日起你搬回来住，你不能到那边去住。”

“怎么就不能了？”她问。

他用坚定的语气与她说：“老人分房睡有以下三大可能，一是因为一方需要带孙子而选择分房睡；二是一方有疾病，害怕影响另一方休息因此分房睡；三是夫妻二人感情淡了，从而想分房睡。”

“我不就适合第二点吗？”

“你这是短期慢性疾病，对我没影响。今日起你就得要到这边来睡。我会让那些人把你的物品搬过来。”

“你真霸道，我还没答应呢。”

这件事不需要她答应，他一人就能作主。

这件事是爷爷奶奶之间的事，老四不方便插手。他也不一定能劝得了爷爷。

不过他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家族其他成员。

老五：“说明这是真爱，没必要阻拦。”

老六：“爷爷又没老糊涂，他能判断奶奶对他休息有没有影响。再说有爷爷在身边，奶奶不会再出事。

我要嫁一个像爷爷这样的人。”